GameStop股票所引發的美國“韭菜大起義”已經基本落下帷幕,目前GameStop的股價從483美元的峰值回落到了40.69美元。盡管市場上的狂歡逐漸歸于平靜,但后續的調查、追責和反思似乎才剛剛開始。
股票交易App Robinhood的首席執行官弗拉基米爾·特內夫(Vladimir Tenev),出席了美國眾議院金融服務委員會舉辦的線上聽證會。在過去的風波中,Robinhood這家不收取傭金且操作便捷的券商,一度成為了散戶們推高GameStop等股票價格的主要工具之一。但之后以其為首的券商們開始限制散戶交易,疑似為做空的對沖基金創造離場機會,則成為了本次事件中最大的丑聞。
聽證會的重點就聚焦到了Robinhood的商業模式,以及他們在此前做出的諸多決策上。特內夫開門見山地表達了歉意:“我對之前發生的事情感到抱歉。我不會說Robinhood做到了盡善盡美,或者我們之前沒有犯錯。”
不過這番說辭顯然是不夠的,特內夫隨后便遭到了“圍攻”。作為一家打著“免費”旗號的券商,Robinhood的收入主要來自于做市商。當用戶買賣股票或期權時,他們會通過轉發指令給Citadel Securities等做市商來獲取收益。Citadel的首席執行官肯·格里芬(Ken Griffin),也理所當然的成為了本次聽證會的出席者之一。
眾議員辛蒂·艾絲娜(Cindy Axne)就指責特內夫稱:“那些使用你們App的用戶并不是你的客戶,而是你的手中的產品。你真正的客戶正坐在你身邊(指肯·格里芬)。”
盡管特內夫承認Robinhood從相關的交易中獲得了收入,但他否認了艾絲娜的質疑并進一步表示,他們的商業模式能成為行業標準是有原因的,因為這對用戶是有利的,允許用戶進行免費交易。
另一位眾議員AOC則給“免費”這個說法打上了問號,這位在美國年輕人中頗受歡迎的議員之前就是Robinhood的主要批評者之一。AOC向特內夫提問道:“如果去掉(來自做市商的)訂單流付款收入,意味著無法再維持免費,那不就表明Robinhood就不是一個免費的平臺,只是隱瞞了成本嗎?”
曾任職高盛副總裁的眾議員吉姆·希姆斯(Jim Himes)要求特內夫公開Robinhood用戶的投資回報率,以便和標準普爾投資收益進行對比。這個要求遭到了后者的拒絕,他表示目前尚不清楚通過Robinhood上GameStop相關交易的最終結果。
當基斯·吉爾(Keith Gill)在聽證會上亮相時,國外的Reddit論壇WallStreetBets版塊上的用戶們,已經開始慶祝他們的英雄登場了,WallStreetBets版塊正是散戶們本次與華爾街對抗的主要陣地。
吉爾從2019年Gamestop股價觸底時就開始看漲這支股票,并不斷在Reddit更新自己的收益表,并發現了這支股票被賣空接近150%。在以 “Roaring Kitty”的名義在直播時,吉爾點出了“大軋空”必然發生。因此他也被視為本次事件的推手。
聽證會上的吉爾顯得輕松寫意,他甚至開玩笑表示雖然自己的網名是“Roaring Kitty”,但本人并不是一只貓。他也強調自己不屬于任何機構、對沖基金,所有關于Gamestop的投資和其他發布的內容,均是基于自己的分析。”
除了之前提到的Robinhood CEO 特內夫以外,肯·格里芬也在聽證會上遭到了質詢。來自華爾街監督委員會的眾議員布拉德·謝爾曼(Brad Sherman)直接質問格里芬,是否因為Citadel和Robinhood之前關系,使得Citadel在某些交易上獲得了額外的優勢,并最終給Robinhood的用戶造成了損失。
但格里芬一再強調,Citadel始終在為消費者提供更優的價格,他們也沒有就限制散戶交易和Robinhood進行溝通。特內夫則表示,他們服務的是Robinhood上數百萬的小投資者,并不向對沖基金負責。
眾議院金融委員會主席瑪克辛·沃特斯(Maxine Waters)表示,本次的聽證會只是系列聽證會中的第一場,目前的首要目標是發現事實。不過距離新的相關法律誕生還有“很長的路要走”。